20世纪90年代,王永忠已经年近七十,回到了她久违的故乡。站在这片曾经的土地上,看到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,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慨,眼眶也不禁湿润。这里是她的出生地,曾经给她生命,然而她一度希望逃离的地方。如今,时光荏苒,一切都已不再如昔。
尽管如此,王永忠从未后悔当初离开的决定。正是因为她离开了家,才走上了革命的道路。回想起她的童年,王永忠的眼里总是充满泪水,因为那些岁月给她带来了深刻的心理创伤。
王永忠于1913年出生在四川苍溪县云峰乡的一个贫苦家庭。由于家境困窘,她被父母送到别人家里当童养媳。那个时代的童养媳地位极低,像她这样的孩子,年幼时充当劳动力,长大后则成了生育工具,整日忍受他人的摆布与欺凌。小时候的她常常被婆家人虐待,常常饿着肚子工作,身体虚弱,时常感到头晕目眩。
展开剩余86%不堪忍受折磨的王永忠开始有了逃跑的念头。一天夜里,当婆家人都熟睡时,她悄悄溜出家门。可是一个小女孩能去哪里呢?她很快就被婆家人抓回,并遭受了一顿暴打。即使如此,王永忠心中的逃离愿望并未消失。
幸运的是,一次偶然的机会,当地来了几位传播革命思想的共产党宣传员。每次他们的演讲,王永忠都会去聆听。特别是“妇女解放”的思想,深深触动了她的心,她开始憧憬自由与解放。
不久后,王永忠结识了一名中共地下党员。在得知有机会参与革命后,她毅然决定离开家乡,踏上了全新的道路。从那时起,她再也没有回到过故乡。
王永忠毫不留恋地走了,她迫切希望摆脱童养媳的命运,追求自己的自由。她跟随中共的秘密党员来到了通南巴地区,成为儿童先锋队的第一名成员及队长。虽然年纪小,但王永忠的热情丝毫不亚于任何人。凭借她那优美的嗓音,她为村里的孩子们唱歌,鼓励他们加入儿童队。很快,队伍从她一人扩展到超过200人。
1932年,王永忠正式加入红军,成为了一名红军战士。她的入党介绍人是红四方面军政治部主任张琴秋。在红军中,她发现许多和她有相似经历的姐妹,她们大多数都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参加革命的,这让王永忠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。
1933年,妇女独立营在通江成立。王永忠苦练枪法,很快就得到上级的认可,并被任命为妇女独立营的连长,还配发了盒子枪。当时,红军的枪支非常短缺,平均每两个人才配到一支枪,拥有枪支不仅是身份的象征,也是能力的象征。
在这期间,王永忠遇到了她的第一任丈夫,陈玉高。陈玉高是河南人,他来到妇女连队教授女战士拆卸和组装枪械。陈玉高为人和善,性格温和,王永忠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好感。两人很快坠入爱河,并在组织同意下结婚。然而,刚结婚第二天,陈玉高便在战斗中英勇牺牲。王永忠痛心不已,虽然她无法改变命运,但她决定不屈服,要勇敢面对一切。
1935年,红四方面军为配合中央红军,发起了西渡嘉陵江战役。就在这时,王永忠竟意外地遇到了她的父亲,才知道父亲和弟弟也都参与了革命。王永忠激动不已,拉着父亲的手,诉说了许多心里话。临别时,父亲和她互相鼓励,约定一起等待革命胜利的那一天。然而,这一别之后,她再也没有得到过父亲和弟弟的任何消息。
长征的道路充满艰险。当红四方面军与红一方面军在懋功会师时,王永忠看到战士们衣衫褴褛,心生怜悯,决定做点事情来帮助他们。她动员妇女团的姐妹们一起为战士们赶工做布鞋,而她自己也为战士们做了100多双鞋。
在甘肃会宁会师后,王永忠认识了她的第二任丈夫,马金六。马金六温柔而浪漫,两人共同战斗,度过了最幸福的时光。但命运再次捉弄她,马金六在甘肃倪家营子的战斗中壮烈牺牲。王永忠深感痛失爱人,但她依然没有被命运击倒,顽强地活了下来。
在一次激烈的战斗后,王永忠身受重伤,昏迷不醒。当她再次醒来时,发现周围满是尸体,其中不乏她并肩作战的战友。幸运的是,她得到了当地一位70多岁老人的救助。老人和妻子将她藏在地窖中,直到危险过去后,才将她带了出来。
王永忠在那位老夫妻的庇护下,生下了一个男孩,取名“黑娃”。不久后,老夫妻相继去世,王永忠为了寻找到自己的部队,决定离开。正值抗日战争时期,王永忠带着孩子流浪,途中遇到了为解放军服务的士兵,并被收养。
两年多后,王永忠与丈夫一起生活,丈夫为她建了一间砖房,王永忠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。然而,命运再次残酷地向她发起打击,她的第三任丈夫在剿匪战斗中牺牲。
尽管命运一再给她重击,王永忠的心却越来越坚强。解放后,她定居在肃南县。虽然她无法继续参军,但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为祖国出力。当朝鲜战争爆发时,王永忠毫不犹豫地让儿子参军,她告诉儿子:“年轻人就要打仗,把美国人打跑。”
王永忠的儿子在上甘岭战役前夕受伤,失去了左臂。战后,他被评为一等乙级伤残军人。之后,王永忠将大孙子送入西藏边防部队,小孙子则服役于北京军区炮兵部队。她始终相信,男儿应为国家保家卫国。
在经历了风风雨雨后,王永忠的一生中,唯一的财富就是一床徐向前家人赠送的毯子和一枚瓷质毛主席像。她把革命的理想深埋心中,直至2008年,享年95岁时与世长辞。
王永忠的命运可谓坎坷,但她从未向命运低头。三任丈夫的牺牲、儿子的伤残、无数次的生死考验都未能让她屈服。有人问她是否有遗憾,她坚决摇头:“无。”正如她所说,当爱情、亲情、热情、青春和生命都投入到革命事业中,怎能有遗憾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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